旭凤知道,润玉不会真的开口求他,说过“我不要你们的施舍”的人,怎么会为这点小事低头。
他深知这一点,所以他能倚仗着自己的优势——作为被纵容娇惯的那一方,在这件事当中获得许多乐趣。
润玉就是这样的人,他不愿意,但他可以忍,比起硬碰硬来说,以上位者的姿态去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人,更能让他拥有掌控感。
旭凤的确捉摸不透润玉的深不可测的内心,但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,对彼此的性情了如指掌;兄长在小事上不稀罕与他计较,哄他、迁就他、陪他睡觉,都算小事。
灵修需得双方灵肉结合,互换真元,以促成阴阳合济、共进修为;而他和润玉天生冰炭不同器,交合对双方灵力并无增益。
所以,他们仅仅是肉体关系。
旭凤的手探进那层叠垒缀的衣摆,犹如剥开一朵柔美的白牡丹,指尖触摸到温软、洁净的雪肤玉骨,他觉得自己像一头饿了多年的饕餮,吞掉这具肉身便是他的全部欲望。
衣衫被褪去铺在青草上,润玉躺在其间,他的骨架身形实在是纤细,精巧得不似活人,更似能工巧匠塑造烧制的等身瓷偶;眼尾、唇瓣、乳尖、双膝……被漆了一层淡红彩釉,莹润透亮,而且摸上去是软的,旭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掰断那手腕和脚踝。
“你好漂亮。”旭凤说,手拧了一把润玉的腰,“亏得你是天帝……不然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他自年少起便好勇斗狠,他大权独揽的父帝母神交给他兵权,让他去击退魔军、攻城略地;他天生就被赋予了掠夺者的骄傲与征服欲,他很清楚,润玉这身稀有的美丽皮囊对某类人而言,吸引力是致命的,有朝一日若失去了权势傍身,必被毁坏蹂躏,碾进泥里。
那一天最好不要发生。
旭凤想,这是我的,谁都不准碰。
他让润玉分开腿,粗砺的指腹抚弄着对方大腿内侧最娇嫩的皮肤,去按压雪丘之间那处柔红的蜜穴。
“我的孩子,不会是从这个地方出来吧。”旭凤问道。他还真不了解男人怎么生孩子,润玉这里那么小,吃下他的手指都够呛,怎么能生出一个孩子呢。
润玉抬腿想踹他,被他握住了细长的小腿;他瞧着兄长面颊羞红,含恨怒视他的样子,心里非常想笑。
旭凤的手指撬开那两片绯红的嘴唇,指头塞入湿润热滑的口腔,简短道:“舔。”
润玉舌齿并用地推拒他的手,却被他两指夹住了不听话的舌头掐捻不止;他施力凌虐着滑软的舌尖,让润玉疼得眼睛睁不开,眼泪不争气地滑下眼角。
等润玉不再咬他了,他才以交媾抽插的方式手指不停地肏着那张伶牙俐齿的嘴。
润玉被呛到了,偏过头咳嗽,旭凤抽出湿淋淋的手指,来到其下半身的私密处,借着津液的润滑将三指捅进了臀瓣间紧致的肉穴,细滑的嫩壁包裹着他的手指,不停地推挤入侵的异物,叫他分寸难行。
“干了你那么多次,还是紧得要死。”旭凤欠缺耐心地咕哝着,扶起身下人不盈一握的纤腰,把人搂在腿上粗暴地开扩。
“呜……”润玉不敢往下坐,只好手撑着他的肩膀,咬紧润丽的红唇。
“你叫出来啊,哥。”旭凤鼓励道,“反正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。”
说着找到了甬道内最要命的敏感点,指尖恶意地碾按摩擦,如愿听到了怀中人媚意十足的呻吟。
润玉不想看见他了,抿着唇别开脸。
这样的举动令旭凤有些生气,他扳过润玉的下巴,迷惑又恼怒道:“你连我的孩子都怀上了,还在别扭个什么劲?”
润玉木着脸回答了他四个字:“不做就滚。”
*
旭凤动怒时,体温会升高。
看到被烫得失声、额头冷汗密布的润玉,细白的手指痉挛地揪扯着身边的青草,旭凤心中毫无怜惜之意,只冷声道:“自讨苦吃。”
润玉的体内滚烫似火,但手心冰冷,旭凤粗硬勃大的性器直顶进了他的腹部,每一次顶撞都搅动着他的内脏,腹腔内还是颗种子大小的灵胎感受到同源的灵力,霎时活跃起来,强烈的绞痛感使他恍惚产生了自己在燃烧的幻觉。
“旭凤……旭凤……”他张开手指去抓那片黑衣,“你饶了我吧。”
不要折磨我,不要让我痛。
“晚了。”旭凤说,然后扶着他的后脑勺,连他呼吸也一并剥夺,牙齿撕咬着他的唇,勾住他的舌头交缠。
他的两腿被人压开,股缝间的小穴边缘充血红肿,含着一根尺寸不俗的肉刃吮吸,如巨蟒钻进艳红的花蕊,香艳骇人。
没有快乐了,只剩下单方面的欺凌。
旭凤的舌头、身体,加之留在他肚子里的种子,连成一柄淬火长剑将他刺得对穿;他感觉自己像由铁杵贯穿肚腹和喉咙的活羊,还没死透就被架到火上烤。
他要融化了,要烧焦了……这是酷刑吗?还不如杀死他算了。
大约是他哭得实在厉害,旭凤终于意识到他的反常,退出他体内,将他放回铺着衣物的草地上,手掌轻轻按摩他的小腹。
润玉怕得缩起手脚,蜷成护住腰腹的姿势侧卧着,凌乱汗湿的黑发黏着雪白的皮肉,紧闭的眼睫微颤,眼角和鼻尖透着病态的红晕。
旭凤即便只碰他一下,他也瑟缩得厉害。
“润玉?”
“你不要烧我……我要被你吃空了。”润玉甚至胡言乱语起来。
旭凤反省是自己把人欺负得太过火了,降低体温才敢再去接触他;见他不再反应激烈,揽他到怀里,慢条斯理地给他穿上衣服。
“对不起,润玉。”这句道歉是真诚的。
润玉的肩膀仍在细细颤抖,衣服穿的松松垮垮,鬓边的发丝散落几缕下来,苍白单弱得仿佛一触即碎,于是旭凤牢牢握着他的一只手,谨防他被风吹走。
“凤凰,”他眼眶哭得微肿,哑着嗓子问,“你也会这么对待觅儿吗?”
你会像践踏我一样,践踏你最爱的人吗?
旭凤顿了良晌,道:“不会。”
“那我……是你的玩具,对不对?”润玉说,他胸口像被刀子剜去一块肉,伤痕累累的心脏曝晒在太阳下,“你不在乎我的想法,不在乎我痛不痛,也不在乎我肚子里的……你的孩子。”
“你只是想我顺从你,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得张开腿,你要孩子我就得给你生孩子。”润玉凄然笑道,“你……从没把我当兄长,你想要的,哪怕是早就指婚给我的妻子,你也要抢;而你不要的天帝之位,你玩腻了厌烦了的权势,你全部都丢给我。”
“旭凤啊,”润玉心头的血好似流干了,只觉胸腔空空如也;他冰凉的手指抚摸过旭凤的眉骨、鼻梁,最后停留在那两片淡色嘴唇上,“你叫过我那么多次哥哥和兄长,其中有过哪怕一次,是真心的吗?”
你有把我当作人,去爱过吗?
旭凤静静地望了他良久,自言自语般的呢语道:“原来……你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润玉的手指离开那张脸,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润玉,我从未想与你争夺什么,锦觅和我有情,她本就不属于你,你只看重那一纸婚约,却不在意她的感受;她不爱你,她爱我,你不能用婚约束缚她,她是活生生的人。”旭凤平静地说,“至于权位,我说我让给你,是因为我知道你比我更需要它们。”
——她是活生生的人,我就不是了吗?你母神凌辱构陷我的时候,父帝偏宠于你们母子的时候,你明明知道我爱锦觅的时候……
——你可曾有一次,关心过我的感受?
不必问,答案已显而易见。
润玉苦涩道:“你永远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
“我不否认,我是你说的那种人。”旭凤坦然直视他,“但是润玉,你自己又清清白白了吗?”
“让锦觅复生的办法,是你告诉我的,那是你们龙鱼族的古籍,早已失传,你若不说,我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找到。——你主动告诉了我,不就是想我求你吗?”
旭凤凝然的目光洞穿了他,“然后我就来求你了。那天是你自己脱的衣服,我没有强迫你。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清楚,也想不明白;但这世间愿意温柔待你、对你一片赤诚的人有很多,是你没有接受他们,是你自己找上我的。”
“润玉,是你希望我这么对待你。”
润玉咬碎银牙,气息紊乱,声调不平稳道:“……你,胡说。”
“我没有胡说。”旭凤先与他错开视线,然后带着笑意看他,“你如果不想我再碰你,我可以不碰;可你想要我对你柔情蜜意,必是万万不能。你害死了我父帝母神,算计我死于心爱的人之手,你和我的仇,不会因为锦觅不在了,就烟消云散、化为乌有。”
一枕清风徐徐掠过,四面萋萋荒草荡开涟漪,花枝摇曳。
“好得很。”润玉起身时因着虚弱立不稳,身形晃了晃,“那你这一世,都不要想再见到觅儿了。”
“这个孩子,我绝不会给你。”
旭凤道:“你当真吗?润玉。”
“当真。”
“好,那么,”旭凤拥住他,在他耳侧叹息一声,“我们,后会有期了。”